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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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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蔓蔓啊, 你不要怪二叔多嘴,其實大哥是希望你早日成婚的。”挑了一個相對合適的時間後,路二叔就不怕死的開口了, “齊公子既然出了意外,那先前你和齊家的婚約就作罷的。橫豎你也已經找好了新的夫婿,不如近日完婚, 也算是讓大哥沾沾喜氣。”

路二叔這話說的漂亮,完全把自己擺在了一個長輩的位置, 還點名了路蔓曾經的未婚夫出事過不吉利,順便暗示路蔓在前未婚夫出事的時候跑路了,找了一個新的未婚夫。

周行知挑眉看了路二叔一眼, 不需要她開口, 在一邊的魏忠就冷下了臉,“來人,把路同盛拖下去,陛下和路姑娘在說話,哪裏有他插嘴的資格。”

“陛下恕罪,草民不知道這個規矩,還望陛下恕罪。”路同盛臉一白, 立馬磕頭。

“算了,不知者無罪,朕可不是隨便砍人腦袋的暴君。”周行知笑瞇瞇的說著, “路同盛, 看在路姑娘的面子上,朕給你一個機會,只要你找到十年前你清白的證據,朕就不追究你, 反之的話……”

周行知沒有把話說完,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路同盛一眼。她沒有辦法去找路同盛十年前犯罪的證據,那她就直接反推好了,如果路同盛找不到他不是犯人的證據,那麽他就會變成嫌犯。

她都是皇帝了,稍微任性一點也無妨吧?

“這……”路同盛楞了一下,要不是礙於周行知的身份,他是真的要忍不住罵人了,他哪裏找得到自己不是人犯的證據啊!

“路同盛,你有話要說?”周行知問道。

“草、草民沒有。”路同盛不敢和周行知嗆聲。畢竟周行知是君路同盛是民,就算她開口讓路同盛喝下毒酒,他都只能謝恩然後赴死。

“等到七天的伸冤時間一到朕就要走了,就給你三天時間吧。”周行知說道,“許志用性命作抵,讓朕伸冤。如果你三天後找不到證據的話,朕是要治罪於你。”

“陛下,草民有話要說。”路二叔跪在地上,仗著這裏人多,鼓起勇氣開口,“難道許志用性命相抵就可以隨意誣告人嗎?那如果草民現在用性命相抵,要求許志拿出證據,如果許志拿出不來的話,陛下是不是也要治許志的罪?”

三天之內自己怎麽可能找得到證據,陛下這是變著法在逼死他啊!

“當然可以,朕會治許志的罪。”至於治什麽罪,當然就是她說了算了。

路二叔語塞,周行知的回答堵死了他的後面的說辭,他只能磕個頭,然後表示自己要去找證據了。當然,在找證據的途中,一直有兩位親衛跟著她,避免路二叔趁機卷包袱跑路。

等到路二叔離開後,通判小心翼翼的開口,“陛下,如果路同盛找不到證據的話,您要治他什麽罪啊?”

周行知笑了一下,這個通判還算有些腦子,“自然是消極怠工的罪了,怎麽了,通判覺得朕會無理取鬧砍了他的腦袋嗎?”

聽到周行知的回答後,通判總算是了一口氣,陛下果然就是想要嚇一嚇路同盛的,有兩個親衛跟著他,想必他也不會出什麽昏招,只要這三天不要幹出一些錯事,這次就算過去了。

“陛下,民女聽聞知府大人正在向富戶募捐銀兩,說是要用這一筆錢援助那些在本地的孕婦小孩和寡婦。”路蔓已經差不多可以預見到路二叔的下場了,為了避免自己被他牽連到,她就開始投誠表態了。

“確有此事,知府打算募集個一萬兩銀子吧。”周行知說道。

“民女沒有什麽能力被陛下分憂,有的只是一些淺薄的家財,如果陛下不嫌棄,民女願意捐出一萬兩銀子,用來響應知府大人的募捐活動。”路蔓說道。

路家的家產加在一起堪堪百萬,之前為了湊齊十萬兩路蔓其實已經把路家的現銀用的差不多了,不過為了在周行知面前留下個好印象,她又硬生生從自己私房錢裏面擠了一萬兩出來。

“路姑娘的好意朕心領了,銀子就不必了,路姑娘已經給過一次了,沒有必要給第二次。”周行知可不是逮著一只羊薅的壞人。十萬兩銀子就足夠她庇護路蔓了。她希望路蔓可以用錢生錢,而不是一口氣把錢都給她。

“路姑娘的品性很好,在朕看來可以說是杭州商戶中的佼佼者了。”周行知看似感嘆的開口,“朕今日還問過知府募捐的進度,那些商戶一個個家產何止萬貫,但在要出錢的時候,卻一個比一個摳搜,最多的也不過給出了五百兩銀子罷了,和路姑娘比起來真是……”

後面的話周行知就沒有繼續說了。她當然知道那些商戶為什麽不敢捐錢,無非就是怕當出頭鳥,然後被自己逮住薅羊毛罷了。但事情可不會那麽簡單,她要是想要薅羊毛了,可不是不漏財就可以躲掉的。

要知道周行知在剛剛來的時候,就已經讓知府把名單鼓搗出來了。路家在其中排中等水平,都可以咬牙拿出十萬,那麽在他之上的那些富戶,怕是有更多的錢了。

當然,周行知也不是那種看到有錢人就薅的人,她只薅那些違法亂紀的富商。

在路蔓的挽留下,周行知一行人在路府用了晚飯。在這期間隨行太醫也過來一趟,查看了一下路老爺的情況。

“回稟陛下,路老爺的內臟已經有了衰竭的趨勢,如果一直用藥調養的話,還有三到五年的時間。”太醫很快給出了診斷報告,“一會臣寫個方子出來,每天喝兩天喝一劑。”

路蔓聽到太醫的話後不僅沒有難過,反倒還松了一口氣。原因很簡單,之前路蔓請來的大夫看完以後都是搖頭嘆氣,表示路老爺就算好好休養,都只有一年的時間。相比較起來,太醫口中的三到五年已經要好太多太多了。

等到恭恭敬敬送周行知一行人離開以後,一個穿著藍色衣裙的姑娘出現在了路府的後門,熟門熟路的和後門守衛打了一個招呼以後,就從後面摸到了路蔓的房間裏。

周行知和路蔓兩人間的對話很快就在周行知的默許下傳播了開來,那些消息比較靈通的富戶聽到後都有些猶豫和擔心。大部分都是想要花錢消災的,但也有小部分手上犯了大事的人不敢輕舉妄動,畢竟他們的錢財來路不幹凈,要是給多了引起不必要的懷疑就壞事了。

富戶們寢食難安,但周行知幾人卻吃好喝好,體驗了一下審理案件的感覺。雖然都是些比較平常的小事,但也比枯燥的批閱奏折要好上很多。

三天的期限不算長也不算短,在知府還沒有審問完王同知的時候,三天就過了,到了路同盛和許志當堂對峙的時候了。

“啪!”周行知拍了一下驚堂木,因為許志的事情鬧得比較大,周行知就把公堂對外開放了,允許部分經過篩選的人在一旁旁觀。

“許志,路同盛,你們誰先開口?”周行知坐在公堂之上,兩邊站著的除了原有的衙役以外,還有一列全副武裝的親衛。

“陛下,草民經歷千辛萬苦,找到了十年前草民的知己,她可以為草民作證,在許志妹妹出事那一天草民和她在一起。”路同盛先熬不住先開口了。

“傳人證過來。”周行知把背部靠在椅子上,這三天路同盛都是在親衛的監視下行動的,應該沒有什麽機會和人串通。

“民女徐香參見陛下。”一個梳著婦人發式的女人被帶了進來,猶豫了一番才開口,“民女在十年前是紅塵樓的人……路二老爺是民女的常客。”

“十年前的事情,你怎麽記得那麽清楚?”周行知問道。

“回稟陛下,辰元八年六月十二日,正好是民女的生辰,所以民女有印象。那一天路二爺一大早就派人送了禮物給民女,晚上還……”後面的話徐香就沒有繼續說,她擔心汙了陛下的耳。

周行知挑眉,這還真的能讓路同盛找到不在場證明了?

“陛下,草民有些話想要問一問這位徐……夫人。”許志彎腰行禮。

周行知點頭,“你問吧。”

“請問徐夫人,你和路同盛是在何時才見面的,是晚上嗎?”許志問道。他手上沒有任何證據,但路同盛把這個人找來了,他就有辦法把這個人的口供變成證據。

“我記不太清楚了,不過我們是一起用的晚飯。”徐香說道,然後又補充了一句,“到第二天路二爺才離開。”

“那徐夫人,你如何確定路同盛整個晚上都和你待在一起的?”許志問道。

“這有什麽可以確定的,樓裏沒人看到路二爺離開啊。”徐香說道,有些不明白許志為什麽問這個。

“陛下,草民的妹妹是在十一日晚上被路同盛的人擄走的,而屍體是在十三日早晨才被發現。”許志守著忍不住握住了拳頭,“就算有這位徐夫人作證,路同盛依舊不能證明自己是清白的。”

“陛下,草民從未派人擄走過許志的妹妹。草民十一日晚上應當是在家裏待著的,十二日離開紅塵樓以後,應該也是直接回家了。”路同盛補充道,“這是草民的習慣,如果晚上不在紅塵樓的話,那就一定在家裏待著。”

周行知不置可否,等著許志的反應。許志既然敢以身作餌把王同知給詐出來,這樁案件他也肯定是做足了準備的,十年的時間,周行知不相信他什麽都沒有找到。

“陛下,草民的父母是在辰元八年五月份出意外的,還沒等草民舉行完葬禮,萬家就突然發難開始侵吞許家的家產。”許志說道,“草民當時求助過很多人,其中也包括路家。路家老爺是個好人,曾經出手幫過我,私底下給了我一千兩銀子。”

“在小妹被人擄走以後,草民也曾經求助路老爺,路老爺當夜就派人去找尋,一連著搜尋了一整夜都沒有結果。”許志說道,“當時小人沒有反應過來,在看到小妹的屍首以後才反應過來,路老爺的人找了很多地方,但唯獨就是漏下了路家!”

“胡說,路家怎麽可能會有你小妹,路家那個時候可是我大哥做主,我連帶那些人回來都不被大哥允許,根本不可能會藏人!”路同盛大聲反駁。

“如果不在路家,那就一定在你名下的產業藏著!”許志的聲音變高,怒火止不住的沖上來,他現在已經忍不住慢慢套話了,直,“路同盛,這十年來我從未有放棄過調查當年的事情,如果人不是你擄走的,你為什麽要在小妹出事後一個月變賣了一所宅院呢,而且還給了那些護院一大筆錢,讓他們離開杭州府!”

“你在胡說什麽,我那個時候只是錢財有些不夠用了,就把院子變賣了而已。”路同盛心裏發慌,但是他說出的話卻沒有一絲破綻,“那些都是跟我好幾年的老人了,我給他們一筆錢,成全了這一份主仆情誼有什麽不對的嗎?”

“世上哪裏有那麽巧合的事情!”許志咬著牙,“我妹妹當時手裏攥著一塊碎布,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,一定是從你身上撕下來的吧。”

“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那塊布是我的?十年的時間,足夠你偽造很多證據了!”路同盛也咬著牙不松口。

就在氣氛僵持的時候,有個親衛從外面進來,低頭在周行知耳邊說了幾句。

周行知拍了一下驚堂木,開始口說道,“傳,路蔓齊修媛兩人上堂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搓手手,這對cp名字好記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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